【伴随着债券违约的频发,9月底,中国版CDS交易规则发布。CDS简单讲即债券违约保险,一定程度上讲,CDS的推行是完善市场风险分担机制,所谓打破“刚性兑付”的力举。不过,在不少人包括本文作者看来,CDS仅仅是风险的转移,而非化解;美国金融危机期间,CDS的膨胀曾吹大了金融泡沫,加之正在眼前的欧洲德银金融衍生品危机,中国版CDS当慎行。】
德意志银行风险敞口超过二十个雷曼
2016年10月美欧因银行业股票暴跌出现金融动荡,但这次金融风暴的漩涡中心不是意大利、希腊,而是来自欧洲中心德国的最大商业银行—德意志银行。
德银亏损引发欧洲银行业危机。上图为欧洲银行业指数29只银行股52周内的股价跌幅。德银跌60.3%。
8月欧盟曾裁定美国苹果公司补缴130亿欧元税款,美国司法部立即向欧盟核心德国的德意志银行开出140亿美元罚单。苹果是美国健康状况良好的跨国企业,而德意志银行却是欧洲正在生重病的金融擎天柱,显示出美国毫不吝啬地在欧洲盟友的伤口上撒盐。
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美欧普遍陷入经济萎靡状态,德国是少数实体经济仍然保持较好增长的西方国家。德国经济同中国保持着密切的贸易、投资联系,但是,现在欧洲唯一经济比较健康的国家出了问题,不可避免会给中国经济带来较大的冲击。
更为重要的是,国际清算银行将德意志银行称为全球最大的金融系统性风险,媒体甚至怀疑德意志银行可能成为“第二个雷曼公司”。
据西方媒体报道,德意志银行持有金融衍生品高达79万亿欧元,远远超过了全球各国的国内生产总值之和,也超过了欧盟国内生产总值之和数倍之多,更是超过了德国国内生产总值多达十余倍,同欧洲各国、美国华尔街的大银行都有复杂的对赌关系,一旦破产会通过金融衍生品的复杂关联交叉传染给美欧金融业。
德意志银行的金融衍生品风险敞口超过雷曼二十倍,就是说德意志银行的潜在风险不是一个而是二十个雷曼。
CDS是罪魁祸首
有人可能说,不应夸大德意志银行和金融衍生品的潜在冲击,美联储不是坚称全球和美国的经济基本面良好吗?2016年9月中国不是刚刚引进了CDS信用违约衍生避险产品吗?但是,美联储曾有蓄意误导各国对经济形势判断的前科。
据美国最权威彭博财经通讯社披露的确凿证据,2006年美联储已经知道次贷危机迫近,却故意向各国隐瞒,秘密注资七万多亿美元将次贷危机推迟两年爆发,诱惑中国购买了数千亿美元濒临暴跌的两房债券、股票、基金等。值得指出,彭博社是在拿起法律武器后才迫使美联储不得不公布部分援助细节。
我的新著《金融软战争——当心股票、存款横遭劫掠》,深入分析了近两年美国和全球经济的各种经济指标,指出美国正故伎重演误导各国对世界经济形势的判断,2015年国际贸易和美国经济已经出现了明显衰退迹象,美联储却像次贷危机前夕一样刺激股市屡创历史新高,趁泡沫破灭之前加紧向中国输出其金融模式,成功推荐中国引入股市作空机制并且诱发了大股灾,还顺势制造舆论宣扬中国是全球股市暴跌的罪魁祸首。
2016年第一季度全球金融市场已发生了暴跌动荡,中国某些金融机构却依然重复美国对全球经济的乐观判断,不得不说这是其在海外投资频频爆出巨额亏损的重要原因之一。
CDS泡沫的潜在膨胀规模远远超过融资融券,一旦德意志银行困境引爆比雷曼破产更为严重的全球危机,全球资产泡沫同中国的CDS、房地产等泡沫就会发生相互共振。
当前尽管尚未发生类似雷曼破产的全球金融危机典型事件,2015年以来国际贸易就已经出现了持续十多个月的下跌,一旦金融风暴来临泡沫破灭就会同生产过剩产生相互共振,就会发生类似大萧条的特大混合型全球经济金融危机。
(什么是CDS,去年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电影《大空头》曾经形象解释过)
据《福布斯》杂志报道,有股神之称的的著名美国投资家巴菲特,曾坦率批评CDS之类的金融衍生品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总有一天会引爆一场大规模“金融断裂”,这种情形可能比2008年金融危机还要糟糕。
巴菲特称:“总有一天,无论摩根大通资产负债表上的资产水平有多大,它都不再重要。在数字足够大以后,风险控制体系就会失效。我不相信他们建立的资金储备能够抵御衍生品的损失。所有的安全措施都没有意义。我不想就此同任何银行密切相连。我不能牵涉其中。”
巴菲特不同于华尔街大银行是比较独立的投资者,中国应明智地更加重视巴菲特的意见并不牵涉其中。中国对于实践已证明有强烈毒性的CDS只能进行有控制局部试验,目的是弄清其危害机制及防范措施并像有毒药物一样不能临床推广。
从维护经济稳定出发重视化解CDS风险
中国应认识到金融衍生品不是当代美欧国家的金融创新,而是重新恢复金融资本主义早期阶段的陈旧金融工具。由于金融衍生品在1929年大萧条中的恶劣作用,在罗斯福时代遭到了金融监管法规的明确禁止。
罗斯福时代金融法规主要包括两大方面的内容,一是禁止金融衍生品等危害巨大的投机工具,二是切断为投机工具提供资金弹药的银行融资渠道。这些法规成功帮助美国克服了大萧条,促使资本市场平稳运行了长达半个多世纪。
20世纪90年代,美国废除罗斯福时代禁止金融衍生品的商品交易法规后,全球各地频繁出现了金融衍生品造成巨大危害的案例,如美国加州橙县因购买金融衍生品陷入破产等。
现实暴露出金融衍生品危害后理应立法加强监管,但是,美国国会反而通过了放松监管的法规,原因是遭受损失的大多是地方政府、工商企业,而华尔街大银行却从中赚取了巨额利润。
1999年华尔街进一步花费巨资游说国会,废除了罗斯福时代切断投机融资渠道的监管法规,银行巨额存款流入促使金融衍生品泡沫惊人膨胀,次贷违约衍生品CDS规模膨胀了近百倍,短短数年就酿成次贷危机并引发全球金融危机。
中国也有许多金融衍生品造成惨重损失的例子,如中航油、中信泰富以及国企、民企的巨额亏损案例,造成中国新兴富豪巨亏的累计期权衍生品案例等。
国资委曾明令禁止央企参与金融衍生品交易,但是,金融部门却没有出台类似法规防止金融国有资产流失,笔者认为,应该试点将金融国有资产纳入国资委的统一管理。
当前美欧面临的极右翼政治势力崛起的换届政治风险,直接源于次贷危机引发的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全球危机,也就是说源于CDS之类信用违约衍生避险产品,由此可见,CDS不仅没有防范次贷违约风险,还带来了今天美欧选举换届政治风险。
中国应着手建立CDS防火墙
近年来中国股市、楼市、期市反复出现了投机泡沫,2016年7月中央政治会会议明确提出了抑制资产泡沫,表明中央已察觉到金融市场反复发生资产泡沫的危害。中国应该从维护社会经济稳定的战略高度,着手建立防范CDS潜在政治、经济风险的防火墙,这样才能贯彻落实中央精神并维护社会经济稳定。
中国应该对改革试点的宝贵经验进行制度化、规范化,建立广泛提议、科学试验、民主评估和谨慎推广等方面的完善制度,科学地鉴别出美国金融改革建议的各种潜在风险及防范措施。
笔者以为,中国可以针对CDS进行三组有控制的局部对比试验,第一组可选择钢铁、煤炭、房地产债务引入CDS衍生避险工具,试点规模必须确保负面效应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考虑到美国次贷违约CDS曾经造成了广泛危害,重点观察其带来各种危害的原理机制和防范措施。
其中一个分组像美国那样允许CDS超过避险债务规模,允许CDS衍生产品在金融市场上自由定价、销售,考察这种试点方案中对交易各方利益和风险的影响,CDS是否像美国那样蜕变为赌博下注谋取暴利工具,如何防范国际投机资本利用CDS作空中国经济获取暴利等;
另外一个分组不允许CDS超过避险债务规模,仅仅允许其像火灾保险那样对需要避险的债务人销售,重点考察是否会降低企业、银行控制风险的警惕性、积极性,债务人是否会购买债务保险后故意违约套取骗保暴利,如何及时发现、甄别、制止和惩罚类似的欺诈骗保行为。
第二组试点,即习近平主席一贯强调的两手并用调控方法,通过计划与市场相结合办法控制盲目投资带来的债务风险。2000年我曾指出美欧将会频繁爆发金融危机,提出了借鉴罗斯福二战时的计划与市场相结合办法刺激经济,既能充分启动闲置产能又防止盲目扩张造成新的产能过剩。
但因该建议涉及计划调节,并未受到重视。而今天面对钢铁等严重产能过剩,中国已经恢复计划调节如五年内不允许钢铁等行业扩大产能,煤炭像汽车单双号限行一样全年开工两百多天。计划调节主要限制过剩行业的盲目生产和投资,能够避免削价竞争、普遍亏损、债务违约和连锁破产。中国国有建材总公司曾运用这种办法吸引众多私企加盟,成功实现了扭亏为盈并广受困难私企的欢迎。
我认为这是能够消除信贷违约背后的经济风险的治本之策,不需要引入CDS给国际投机资本作空中国机会。中国应该鼓励地方、企业、民众代表进行客观评估,反复试验、比较这种办法与CDS对各方面利益的影响,然后从社会整体利益出发选择最佳的防范债务风险方案。
第三组不采取任何特殊的防范风险办法以进行客观比较。
另外,由于银行、保险公司参与CDS衍生避险产品的交易,必然影响到广大民众的存款和各种保险权益的安全,因此,应该鼓励民众参与试点方案的设计、实施和监督,特别应鼓励定期轮换的各阶层民众代表参与效果评估,了解民众对试点效果的真实想法和改进建议。
我提出上述拙见旨在抛砖引玉,欢迎网友们对如何防范CDS潜在风险提出意见,特别希望对上述三组试点方案提出具体的建议。
2016年我的新著提出了对改革试点的宝贵经验进行制度化、规范化,建立社会制度创新的科学试验和民主评估机构的设想,建议在涉及到民众切身利益的各种社会经济领域,诸如股市改革、金融创新、房地产改革、产业调整等,应该鼓励民众广泛参与各种试点方案的设计、监督实施并评价效果,这样不会影响政府行政的权威性和统一性,还能有效预防仓促引入股市作空机制等严重的改革失误,诱发大股灾并影响到政府部门和传播媒体的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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