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是,自从2021年7月22日至今,国内已经长达半年之久,再未发放过游戏版号。
北京冬奥会结束不久,国内原本平静的游戏圈,就引爆了一枚深水炸弹。
一石激起千层浪,港股游戏概念股集体下跌,包括腾讯、网易、B站在内的多家股票,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跌幅。其中腾讯下跌超5%,网易下跌超3%,B站下跌超9%。上一次游戏概念股集体走低的境况,恐怕还要追溯到第一次版号寒冬。
无独有偶,就在同一天,国内知名投资者交流平台雪球上,一位用户爆料称,腾讯即将遭受重锤,这一传言迅速引发了广泛讨论,造成了投资者的恐慌情绪。
种种流言汇聚到一起,让“2022年停发版号”变得越来越可信。
但真相是,这又是一次“狼来了”的故事,有关部门已经正面回应,“2022年停发版号”是谣言。
针对腾讯将被重锤的传言,腾讯集团公关部总经理张军,紧急进行了辟谣,直接否定了这一传言,并喊话爆料者与自己联系。随后,该爆料者在雪球上销号跑路,张军甚至用冬奥后的空虚综合症进行调侃,这则谣言不攻自破。
而有关“2022年停发版号”的真实性,包括国家新闻出版署、音数协游戏工委在内的多方相关部门作出了回应,称该传言并不符合事实,目前仍在接收版号申请。而游戏数据分析机构伽马数据,及中娱智库等公司也正面回应该传言为“谣言”。至此,事件才算是真相大白。
图源:新浪科技
毫无疑问,游戏版号已经成为牵连每一位游戏从业者神经的“薛定谔的猫”。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是,自从2021年7月22日至今,国内已经长达半年之久,再未发放过游戏版号。国家新闻出版署的回应中,也仅仅表示仍在“接收版号申请”,但仍未表明何时才能恢复版号发放。
而这场闹剧的形成原因,离不开过去半年间,国内游戏市场的一片萧条。与其说游戏概念股下跌是受到谣言影响,不如说如今的版号寒冬,只是游戏概念股走势的一个缩影。而对此有着更加深刻体会的人,就是拼搏在游戏行业的打工人们。
就在2月15日,网上出现多个自称为“莉莉丝员工”的人,宣称莉莉丝首款二次元游戏《伊甸启示录》项目已经被砍,原负责该游戏的剧情策划与内容策划,已经在某平台更新了个人信息,显示正在求职中。
《伊甸启示录》的开发周期长达两年,2021年11月还进行了首次删档测试。而在外界传言中,之所以《伊甸启示录》被砍掉,因其含有二次元、赛博朋克等元素,无法过审。对于玩家而言,一款游戏无疾而终,进一步加剧了对游戏版号审批的悲观情绪。
《伊甸启示录》项目被砍的原因,或许并不像外界猜想得那么复杂。这款游戏首测后,在的评分只有7.8(最初只有6.9)。测试期间,作为卖点之一的剧情遭到玩家普遍诟病,游戏美术更是被喊话“不会做二次元就不要做”,因此也有分析称,莉莉丝此举为及时止损。
另一种声音认为,游戏行业项目被毙掉的情况并不少见,只是这些被毙掉的项目,恰巧处在了版号停发的敏感期,才引发了大众的过度联想。2月14日,久游同样做出了研发策略调整,终止了十余个研发项目,而这一调整早在年前就已经开始酝酿。如今,久游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公司重点项目上,以应对业绩带来的压力。而在运营方针上,久游则保持着自研与代理并重的模式。
不能忽视的是,如果放在以前,版号可以轻松获批的时期,即便游戏表现不尽如人意,也远远到不了直接砍掉整个项目的地步。而在版号何时恢复审批仍未可知的当下,及时止损或许是无奈之举。即便项目组已经为此努力了许久,也只能接受无奈的现实。
与此同时,国内游戏圈正在上演着此起彼伏的裁员潮。
公开的资料显示,完美世界正在对旗下的游戏研发团队进行精简和调优,仅在2021年第四季度,就已经“优化”了几百人。而在未来的计划中,仍将有大约1000人被“优化”出去。过去的一年里,完美世界的股价正在经历持续下跌,“开源节流”势在必行。
另一家游戏公司心动网络,据传也在进行裁员,比例达三分之一。心动相关人士回应称,心动内部的确在进行岗位调整,但人数显著低于三分之一。公司的重点业务、重要岗位招牌工作仍会正常推进。
大厂裁员的原因各有不同,完美世界业务长期低迷,心动始终没有拿出质量过硬的游戏,但无可否认的是,版号停发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重要原因。
针对如今的版号寒冬,一种观点认为,像莉莉丝这样的中小规模公司,受到的影响远大于腾讯、网易等巨头。国内手游榜单上,排名前列的游戏,基本被腾讯、网易瓜分,如《王者荣耀》《和平精英》《三国志战略版》等游戏,在各自的赛道中牢牢占据着统治地位。即便版号可以顺利获批,新游戏想要对其造成冲击尚属不易,更何况现在的局面,导致其足以高枕无忧。
图源:七麦数据
大厂的研发能力,也远非小厂能比。去年腾讯代理的《英雄联盟手游》,上线之初对《王者荣耀》造成了不小冲击,上演了“自己打自己”的戏码。网易旗下新游《哈利波特:魔法觉醒》,频频登上微博热搜,成功破圈。版号寒冬之下,大厂依靠手中的版号“存款”,仍可推出全新游戏,而小厂则没有这么富余的版号储备。
自2021年7月,游戏版号停发以来,已经有超过1.4万家游戏公司倒闭。上一次出现如此大规模的游戏公司倒闭,还是2018年第一次游戏业寒冬的时候。当时,由于版号发放缩水超八成,游戏业进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大萧条。
然而,和当初不同的是,2021年,新注册的游戏相关公司超过了4万家,这一数据比2020年还要多。其中,腾讯更是在2021年上半年,每7天投资一家游戏公司。当然,这一情况发生在版号停发之前。
资本有的时候是比较盲目的。没有人知道,这一次的版号寒冬,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但以过往的历史作为参照,一旦版号停发持续下去,游戏行业新一轮的洗牌恐将再次上演。而在这轮洗牌中,被淘汰掉的,仍将是那些抗风险能力较弱的中小型游戏公司。
同时,游戏出海也已经成为国内游戏公司,不得不面对的重要话题。前有莉莉丝的《万国觉醒》,后有米哈游的《原神》,尤其是后者,在海外取得了极佳的成绩,得到了全球玩家的认可。《万国觉醒》极具代表意义,这款游戏先在海外取得了巨大成功,之后才拿到国内运营版号。2020年,《万国觉醒》海外流水超过了10亿美元,成了一匹黑马,让莉莉丝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闯入到玩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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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出海的另外一个动因,可以归结为国内游戏市场增速的放缓。据《2021年中国游戏产业报告》显示,2021年中国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2965.13亿元,同比增长仅为6.40%。其中手游实际销售收入2255.38亿元,同比增长7.57%。不少分析师认为,和前几年相比,国内手游市场逐渐进入到了存量阶段,人口红利在消失。与之相对的是,海外市场展现出了更大的潜力。
2月26日,网易发布了2021年全年财报,游戏业务保持了稳定增长。对此,网易CEO丁磊表示,受国内版号停发影响,公司一直在开拓海外市场和制作人投资。未来将会加快全球数字文化布局,并持续扩大“中国风”文化影响力。不难发现,即便如网易这样的大厂,也无法无视版号停发的影响。无论是出于业务增长的考虑,还是合理避险,游戏出海都是一个好选择。
至于游戏出海存在哪些困难,显而易见的是,国内游戏公司将会与全球游戏公司展开正面竞争。国内的众多游戏公司能否拿出质量过硬的游戏,赢得全球玩家的青睐,仍需要画上一个问号。
对此,如腾讯、网易这样的大厂,则采取了另外一条策略——在海外开设工作室,招揽当地的人才制作游戏。2020年,网易在日本开设的樱花工作室,将目标指向了精品单机游戏。腾讯则于2021年在美国组建了 Games工作室,而这只是腾讯在海外的工作室之一。不过,这些大厂虽然在海外设立了工作室,但至少在目前,这些工作室还尚未拿出质量过硬的作品。
无论是“开源节流”缩减研发经费,还是游戏出海寻求新的市场,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企业的生存。但游戏公司的生存之本,永远要靠作品说话。谁也无法判定,这次版号寒冬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以及是否会有下次一版号寒冬。但可以肯定的是,只有制作出玩家喜闻乐见的游戏,才是游戏公司应对危机的最佳底牌。
希望总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但是,我们仍旧希望,这一次的版号寒冬可以早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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