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前面几集以为和其他国产豪门剧一样脑残,可是你继续看下去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然后你以为你懂了,可是,再往下看,还是有惊喜!

——我要杀了莱雪这个J女人!”

——说好的虐恋呢?只看到了无脑的夏晚晴,没看到一点虐心戏。

里子

商战加上60%偶像

制片人刘恺威之所以看中剧本,就在于其中的商战题材。正是商战的部分让一部偶像剧一跃而出,变得更精彩更深刻,同时也能吸引更多成熟的受众。为了将商战题材的电视剧表现得更加具备戏剧性和时尚感,身为制片的刘恺威还谈下了TVB《创世纪》的导演麦贯之来执导这部剧。在初期的构想中,这是一部在“商场如战场”的血雨腥风、瞬息万变下产生的爱情纠葛,而麦贯之加入之后,则是股市变幻、企业争斗的画面。然而从《盛夏晚晴天》最终呈现的品相上来看,“商战”的一面不得已成了背景墙,在全剧的篇幅上下手也显得较轻,剧中刘恺威饰演的乔津帆一副不务正业公子哥的样子,却是抬手要买楼,落手上头条的“大手笔”;而杨幂饰演的夏晚晴,所谓“知性豪门女”的一面,就全靠金丝边的书生气眼镜撑场了, ①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的一句“我可录音了”就吓得对方倒吸凉气……

“看了前面几集以为和其他国产豪门剧一样脑残,可是你继续看下去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然后你以为你懂了,可是,再往下看,还是有惊喜! ——我要杀了莱雪这个J女人!”这样的评价令人怀疑对《盛夏晚晴天》商战部分有些单薄的担心完全属于过虑了,因为这部电视剧的受众,可能根本不想看见血的商战。

至于内地商战题材电视剧到底能呈现到什么程度,第一次做制作人的刘恺威处理上也很谨慎。在电视剧提倡“现代、原创、正能量”的要求下,那种股市暴跌逼死人、商业背后的惊天黑幕段落都被制作人出于成本和顺利过审的需求而舍弃了,以至于初次试水后的效果还大有空间可改。可刘恺威本人还是热衷并看好商战题材,他即将开启的第二部戏《一念向北》将更多涉及商战领域,也将继续尝试在可能的范围里,开辟大陆商战题材偶像剧之路。

刘恺威回应疑点①

其实《盛夏晚晴天》里面的商战部分,最有意思的不是某一个人的某一个步骤,而是连环扣。比如巴黎一张强吻照就被利用了这个情节,说起来好像确实挺小儿科,但你细看它的前因后果,其实是莱雪先布下的一个局,又借由这个强吻照铺开了一个局,最后才把夏晚晴陷害到无处翻身。包括剧中很多角色也都是在做着两面三刀,或者黄雀在后的事情。这些商战或者阴谋,最后都会落在情感上,一个阴谋的局铺开,我的重点并不是手段多么毒辣缜密,而是在这个阴谋下人和人之间情感状态和情感关系的变化。当然,《盛夏晚晴天》里确实有很多还不够成熟的商战设计,比如莫凌天一直用以牵制乔、夏两大家族的商业计划,我们自己也经常开玩笑,说莫凌天每天都拿着这两个商业计划耀武扬威,但其实谁都不知道这个计划到底有什么用,对两家的商业上有多重要的影响。这些细节上的设计,我希望以后能让它更有说服力。

面子

让豪门真正洋气起来

“洋气”,是刘恺威对自己的第一份答卷的基本要求。坚持洋气路线不动摇,需要几个有力条件:找一个能演中年花花公子的,于是就有了汤镇宗,横扫内地若干年龄相仿的演员,大多数只有正气,没有花花公子的喜感。第二,需要一个洋气的女主角,在制片人眼中,没有比杨幂更合适的人选了。第三,需要一些洋气的包装,比如说尽管就是一个看不出地点的过街天桥,它必须是法国的过街天桥,是《盗梦空间》里出现的过街天桥,是能看到埃菲尔铁塔的过街天桥。第四,豪门要像真正的豪门,不是洗剪吹水准的豪门,于是需要一些够档次的包装,当然,豪门家每天早上都喝的国产奶制品不算,那只是为了让洋气收回成本。

经过洋气的努力,《盛夏晚晴天》的品相确实高过《贤妻》这种走最炫民族风路线的豪门题材,内容方面还是有些不够精致,夏晚晴角色的设置对于情节的推动作用也弱了些,只是单薄的善良柔弱,她留下泪水说一句“我求求你了”,豪门恩怨在身的乔津帆就回心转意了。这也是制作人对于电视受众考虑的结果:既要照顾需要商战题材的成熟受众,也要同时吸引惯有的年轻受众。

路子

不走脑残雷人路线

《笑傲江湖》的吐槽有多汹涌,收视率就有多高。这似乎成了电视剧行业的怪现象——审丑趣味和吐槽消费都成了电视观众的新习惯。刘恺威和杨幂都是拍过制片人于正[微博]作品的演员,杨幂在娱乐圈蛰伏多年,也是因为《宫》变得尽人皆知,即使这部作品被视作制作粗糙、内容离奇的脑残剧,但还是捧红了杨幂冯绍峰[微博]这对荧屏情侣。于是电视剧圈的怪现象产生了:如果做不出真正精良的作品,还可以做一个雷点无数遭人吐槽的大烂片,前后两者换取收视的能力不相上下。可是身为制片人的刘恺威考虑过这样的操作,还是决定去掉了原著中有可能被吐槽的、虐心的情节。因为在《千山暮雪》中狠狠玩了一把虐恋,刘恺威判断电视观众并不如此热爱虐恋,他希望自己的作品品相上更加积极健康。不过这样的方式似乎已经无法打动电视观众了,②在第六集之后网友集中吐槽“说好的虐恋呢?只看到了无脑的夏晚晴,没看到一点虐心戏”。不过电视受众总可以挖掘出新的偏锋,最近评价就变为让夏晚晴退出恋情,乔津帆和身边的哥们应该永结连理。

可见如今语境下,若想赢得收视,要么就是做一出像《甄嬛传》一样精良的电视剧,吸引成熟受众;要么就是上猛料,《千山暮雪》和《步步惊心》都是好教材,不虐不腐的戏,已经被观众抛弃了。还有最后一招险棋,就是来一出手撕鬼子、东方不败是女人的脑残剧,不过这招难度一点都不小,若不是天然脑残,而是后天强力模仿的方式,各位制片人还是谨慎为好。《盛夏晚晴天》也为之后的电视剧提供了一个口碑和收视兼收的路径:用绚丽的方式包装晦涩的主题,把冷血的故事讲得糖果色一些。

刘恺威回应疑点②

我最近也有看到网上的这类评论,但其实并不是这样,大家慢慢看到后面会发现,夏晚晴和小幂之前演《如意》里的那个角色并不一样,并不是一味忍辱负重,像圣母一样,当晚晴了解到身边人的算计之后,她选择的不是仇恨,而是在现有的条件下更好地走自己的路,她有自己对人生的坚持,对感情的坚持。我甚至觉得夏晚晴是这部戏里最难演的一个角色,她最后是乔津帆的精神支柱,你说精神支柱这样虚幻的东西要怎么演?但她确实做到了。

《盛夏晚晴天》的受众困局

商战剧在内地 如同无源之水

《盛夏晚晴天》的框架是商战,但它的叙事策略则是不折不扣的家族矛盾,而观众对该剧的消费是戏里戏外的情侣杨幂[微博]刘恺威[微博]。刘恺威是该剧制作人,这个香港星二代试图把港剧辉煌时代的商战片引入内地,但这从一开始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为什么我们总觉得自己的商战片有点假,从而无法代入呢?看看我们和香港观众相比缺点什么。

缺商业氛围

确切地说,是有商业,没氛围,随便一个正常的人类社会,怎么会没有商业呢,可是,商业在传统中国社会里的地位,一直尴尬。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为低下,在明朝,政府甚至在形式上公然地歧视商人。到了近代,商人还总是和官府暧昧不清着,胡雪岩也好,江南造船厂也好,头上都戴着红顶子;后来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知识精英纷纷下海经商,你以为传统被摧毁了,但其实它仍然根植在我们的基因里。改革开放三十年,尽管有商战,却总摆脱不掉国字头的影子。传统的农业社会突然转身,总归有点困难。

缺中产文化

2016娱乐名人榜前100名_商战电视剧排行榜前十名_2014娱乐名人榜前100名

到底怎么样才算中产,很难说清楚。但是笼统意义上的中产,一定是商战剧的观众和拥趸。因为,在云端的人不看电视,而底层的人,则缺乏必要代入感。而在中国,即使以收入论,属于“中产”的仍属少数。香港用近半个世纪培养出一代商战剧的爱好者,但在内地,经济在90年代后发展之快,大众和媒体都没有心理准备;而另一方面,突然高企的物价、楼价,让以“稳定”为特征的中产,越来越多地以屌丝自居。大城市里的外来人群正面临着迷失身份的焦虑,对他们来说,展现高端生活方式的商战剧,显然是无源之水。

缺大家族

香港的商战剧通常还包含了大家族之间或家族内部争斗的元素。但近年来内地涉及大家族的电视剧,模仿痕迹明显,拍出来都给人以虚假的感觉,1949年以前的财富家族要不就是烟消云散要不就是在政协的庙堂里高高供着,而改革开放后的财富新贵,按照之前一部商战剧《大时代》(内地拍摄,与香港同名作品无关)导演汪俊[微博]的说法:“都是白手起家第一代,农民翻身刚脱贫,哪来的大家族及其恩怨情仇。”独生子女政策下的富二代,玩玩跑车可以,正儿八经地商战,还是算了吧。

南都娱乐周刊×制片人 刘恺威

“我乐意看观众的吐槽”

南都娱乐周刊:《盛夏晚晴天》强调了商战,但从反馈来说它还是更像一部偶像剧?

刘恺威:我一直认为《盛夏晚晴天》不算是一部青春偶像剧。虽然我们的主演都是很年轻而且人气很高的明星,但这部戏要面对的观众群绝对不只是粉丝,在情节上,《盛夏》并没有走青春偶像剧那种简单、梦幻甚至有一些童话色彩的路线,我们加入了大量的商战情节,还有家族之间、情侣之间可以说非常“虐”的感情纠葛,让电视剧在节奏和内容上更丰富。当然,我们也确实加入了一些年轻人喜爱的元素,我觉得这和剧中的商战情节并不冲突。

南都娱乐周刊:你和杨幂都拍过于正[微博]的作品,他的作品虽然“雷”点无数,但是引起争论且有高收视,你有研究过这个现象吗?

刘恺威:我想谁也不会为了雷人而专门去拍雷剧,于老板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在我看来他在拍戏方面是很有胆量去想,而且是敢想敢做的人,而且他很懂得如何抓住现在年轻人口味。至于为什么最近很多雷剧收视高、关注度高,我觉得除了电视剧还有它本身适合市场的元素在以外,最近几年网络的发达,也增进了观众们的“吐槽文化”,不光是对电视剧,包括春晚或者娱乐节目也是如此,网友都喜欢边看边吐槽。

南都娱乐周刊:你愿意做这样的剧吗?

刘恺威:我觉得这跟我同时也是一个演员有关,以往我在拍戏的时候就希望自己可以演到有质量、有挑战的角色,我为了一个角色付出了努力,最后却因为其他方面的问题而无法实现我想要的效果,这是件很无奈也很遗憾的事。以己推人,我希望演我戏的演员不会有这样的感受。让我刻意设置雷点我肯定做不到,但如果确实有失误而我们没有注意,我也很乐于看见观众们吐槽,然后记下来当教训。

南都娱乐周刊:《盛夏晚晴天》收视在地面台播出时呈现低开高走的形式,这会令你在日后制作电视剧时调整思路吗?

刘恺威:低开高走的这个现象我们最近也都在研究,特别是《盛夏》在江苏台开播前两天,收视率和在地方台播出时收视持续第一的成绩差别有些大。除了天时地利人和等客观因素以外,电视剧前几集在人物冲突的展现上可能也有需要再注意的地方。我现在在做的新剧《一念向北》就正在进行新一轮的剧本调整,在前几集的设计已经比上一稿又加强了吸引观众的元素,我现在比较有信心。

内地现代商战剧回顾

《情满珠江》 1993

一个南方电风扇厂从乡镇小厂发展成国际集团的故事,其中融合了知青下乡、改革开放、逃港这类时代特定元素。而桥段就很像港剧了,你可以说比较老套——或者说经典——港剧中的大家族的恩怨情仇被“文革”中的下乡经历所替代,经历时代的剧变后重新凑一块斗法,也算是在规定动作外有所创新。

《家族荣誉》 2006

刘晓庆[微博]饰演的女主角是一个强横的民营企业董事长,在暧昧不清的小叔子的帮助下,顶住了另一个暧昧对象为总经理的外企的并购。这部剧代表了大多数内地商战剧创作人员的思路:他们总是爱把类似于冷战思维的“非此即彼”的思维带到商战剧里,把复杂的企业并购理解为你死我活的吞并。

《天道》 2007

这部剧在传统的商战模式外另辟蹊径,把大段大段的哲学和宗教命题引入商战,从而将主角塑造成商界怪才。其实这种思路是有点意思的,但可想而知这种知识分子自言自语式的电视剧在内地市场的境遇,王志文这种妇女杀手都救不了它。

《大时代》2011

影射了改革开放之后的财富传奇,段奕宏[微博]主演的角色应该就是史玉柱。用这种代入的眼光看还挺有意思的,毕竟我们大多数人就算没吃过脑1白金也看过那个恶俗广告,但其实该剧并没有大力描写商战的“战”,而只是作人物传记式的描述。

《浮沉》2012

原著以一个普通白领的视角讲国企改制和外企商战,后来滕华涛意识到商战在内地没市场,把主线改成都市女性的奋斗和爱情了。

《青瓷》

2012该剧对于商场上各种潜规则的揭露是很真实的,这可能与编剧因经济案件蹲过大牢有关。我个人的理解,该剧是中国式商战一个最好的影视再现。然而该剧的播出平台湖南卫视[微博],并不能很好地承载这类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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