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中国科举制度,绕不开长洲(今苏州)的归氏家族。自唐懿宗咸通十年(869年)至唐哀帝天祐二年(905年),短短36年间,归家接连出了五名状元,先是归仁绍中状元,五年后弟弟归仁泽再中状元。之后,归仁绍的儿子归佾和归係,归仁泽的儿子归黯,又连拿三个状元。兄弟、父子连中状元,在千年科举史上是绝无仅有的盛事。在此期间,归家还考中进士10人。至清代,后人归允肃再中状元,归姓共出了6名状元,因此享有“天下状元第一家”美誉。
科举考试称第一名为“元”,乡试第一称“解元”,会试第一称“会元”,殿试第一称“状元”,这就是“三元及第”的由来。作为塔尖上的人物,出一个状元都实属不易,更何况连中状元。究其原因,自唐代归崇敬确立归家“治礼家学”传统后,归氏家族以礼传家,强调和睦敦肃,重视个人道德修养,讲究道德与文章并重,提倡学以致用,积极入仕报效国家,这也是归氏家族人才鼎盛的重要原因之一。
归崇敬,唐代天宝年间中进士,官至工部尚书、兵部尚书,被封为余姚郡公,是归家第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新旧《唐书》均为其作传。他以孝闻名乡里,精通礼法典制。唐代宗向他问政,他主动为民请命,劝代宗以节俭教化天下,这样国家才会富强,军队才能强大。归崇敬曾受命出使新罗国,船在海上遇险,随行人员让他独乘小船脱身,归崇敬严词拒绝:“今共舟数十百人,我何忍独济哉?”他为官清廉自守,“愿携两袖清风,慎勿因私溺职”是其人格生动写照,同船之人携带财宝购买当地特产,而他的行囊只有衣服和被子,连东夷人都传颂其德。
归崇敬的儿子归登,唐贞元初年进士,官至兵部尚书,承袭了“以礼传家”的家风。同僚上疏劝谏,他都具名,无所回避,为时人所敬重。裴延龄因溜须拍马得朝廷赏识,欲任命其为宰相。朝臣熊执易进谏请求罢黜,归登对熊执易说,请把我的名字也署上,如果奏疏冒犯皇帝怪罪下来,您一人恐怕难以承担。
归登的儿子归融,官至兵部尚书,被封为晋陵郡公。他为人正直,不畏权贵,秉承“族人以忠孝为本,事亲竭力,事君尽命”之训,官声甚好,写一手好文章。归融甚至比《三字经》提到的教子有方的窦燕山还厉害,5个儿子皆进士及第,其中四子归仁绍、五子归仁泽中状元,打造了“五子登科”佳话的升级版,从归仁绍一辈开始,归家一门五状元,名震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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