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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螺旋实验室、作者丨铁手、编辑丨坚果
网约车行业的“固定价格”模式面临着越来越大的监管压力。
近日，杭州市市场监管局、交通运输局等部门在近期召开的会议上要求各网约车企业全面清理规范“固定价格”等票价规则，并将价格规则向社会公开。
无独有偶，在杭州重点调控“定价”之前，一些省会城市也采取了类似行动。例如，合肥市交通局发文规定，要求网约车聚合平台不得干预网约车平台价格，比如带领各网约车平台企业实行统一标准“固定价格”活动。
尽管全国多地监管部门重点纠正网约车一价固定价格，但对于推动行业向健康良好方向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但坦白说，在目前网约车行业供需失衡的情况下，在乘客、司机、平台三方都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背景下，仍然始终存在疑问这种后续调控能否真正增加司机的收入。多不为人所知。
矛盾根源：供需不平衡
固定价格的定义是：乘客设定目的地后，系统会给出固定的结算价格。无论堵车或改变路线，支付的价格都不会改变。也就是说，平台拥有固定价格以下的独立定价权，而固定价格本身就是为了竞争而设计的产品，因此本身并不违法。
事实上，网约车的固定价格已被行业沿用多年。当时不少司机抱着“少做总比不做好”、“利润少了依然有利可图”的想法，愿意接受固定价格。如今，网约车供需严重失衡，也是将固定价格推上舆论风口浪尖的原因。
刘奇（化名）是一位来自安徽省合肥市的网约车司机。今年是他涉足网约车行业的第五个年头。刘奇向Helix Lab透露，前几年他主要在滴滴平台接单，但今年他在所有平台接单。调整的背后，是今年网约车服务太多、竞争太大。以刘奇所在的本地网约车集团为例。今年，几乎每天都有几十人、多则两三百人加入。
正如刘奇所说，官方数据显示，截至今年6月30日，全国共有网约车平台企业318家。与网约车公司相比，网约车驾照增长迅速。据统计，今年网约车行业共发放网约车驾驶证579万张，汽车运输证243.4万张。去年6月，这一数字仅为453万。一年内，该国发布了超过百万辆网约车司机。
不过，刘奇指出，网约车服务数量的实际增幅肯定高于官方数据，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长。一方面，除了通过平台审核并获得相关资质的网约车企业外，“黑车”也不少。虽然“黑车”的具体数量很难计算，但这个数量肯定会高于合规网约车的数量。
另一方面，由于网约车的准入门槛相对较低，时间也相对自由，不少人正在准备暂时过渡到网约车上。例如，上半年餐饮业推出一波“报复性开店”浪潮时，预计在价格战、行业竞争加剧以及随后天气变化的背景下，某些餐饮品类将无法满足季节性需求。该行业将迎来倒闭潮。在关店潮之后，许多餐饮企业老板和员工也可能加入网约车大军。
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网约车平台的订单量却出现下降。交通运输部数据显示，今年1-5月，网约车订单环比分别下降14.1%、13.3%、9.7%、-1.4%和4.2%。行业整体增速呈现下降趋势。大型网约车企业整车平台订单量均受到不同程度影响。
其中，阳光旅游5月订单量同比下降15.2%。美团打车4月份订单量下滑58%，5月份跌出前十。
在“僧多粮少”的背景下，司机在网约车领域的生存空间不断受到挤压。刘奇接着说，以前他每天只能跑步10个小时左右。但现在我和我的同事每天跑步12-14小时已经很正常了。但尽管行情比较好，每天的成交额也只有两三百元。
如果扣除每天100多元的固定费用、60至70元的电费和车辆保险费，以及车辆磨损、折旧、伙食等费用，有时每天的净收入可不到100 。元。
更让刘奇担心的是，如果平台上有利润稍高的“好单”，基本上有几十个司机抢。为了节省成本，即使是七八月份合肥每天30多度的高温，我在等单的时候也不敢开空调。
正如刘奇所说，如果司机的付款与他的收入不成正比，那么在平台推广的固定价格订单的实际执行过程中，他可能会遇到交通拥堵、因交通而临时道路管制等不确定因素。事故。如此一来，订购时间延长的同时，司机的成本也随之增加。这使得司机在服务固定价格订单时不仅不赚钱，而且还赔钱。
“世人恐慌只是为了碎几两银子，但这几两银子却可以解决世人的各种恐慌。”面对收入下降，司机对网约车公司固定价格订单的抱怨令人无法理解。
平台视角：用“定价”抢订单
事实上，目前网约车平台之所以竞相固定价格，本质上是因为网约车平台经过多年的发展，现在已经进入服务同质化的阶段。与其他行业相比，同质化市场中的企业往往通过价格战来吸引消费者，从而扩大市场份额。例如两轮电动车行业、新茶饮料行业、咖啡行业等。
不过，多地已发布明确通知，禁止网约车平台之间低价竞争。因此，通过固定价格来增加平台的订单量和收入，对于很多网约车平台来说是很自然的事情。如果网约车平台通过提高运费或降低佣金比例的方式增加固定价格订单下网约车客户的收入，也可以缓解客户方与平台方之间的冲突。
但问题是，由于全国网约车平台全年都出现亏损，这些方法想要尽快找到盈亏平衡点并不现实。
以行业龙头滴滴为例。据滴滴今年一季度财报显示，尽管滴滴今年一季度营收同比增长19.1%至427.12亿元，但净亏损却较去年同期交叉160.7亿元。减少至9.17亿元。但根据滴滴创始人程维的表述以及滴滴历年财报的亏损数据来看，滴滴自2012年成立以来累计亏损约1368亿元。
不仅仅是滴滴，尽管Uber 2023年Q2财报显示，该公司净利润为3.94亿美元。但据相关媒体报道，近十年来，Uber累计亏损超过2000亿元。自 2021 年 2 月达到每股 64.05 美元的历史高点以来，进一步的亏损导致 Uber 股价下跌。
网约车平台全年出现亏损，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行业缺乏飞轮增长效应。传统电商平台的成长逻辑是：以富豪电商为模式，以履约平台为形式，完成商家与消费者的连接。基于大量的TOC端消费者，我们将不断吸引产业链中游零售商应用，然后随着零售规模的增加回归到C端用户，最终形成电商强者恒强的模式。
但这一模式建立的基础在于电商平台模式的高度可复制性和部分品类的刚性消费需求。这些特征的存在也决定了电商平台可以通过不断的价格战筑起用户的心理壁垒，并通过供应链效率的不断提升构筑自己的护城河。
但从网约车平台来看，一方面，网约车平台的用户需求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近年来各大城市公共交通的快速发展以及新能源汽车销量的快速增长。能源汽车。
其中，乘联会预计，今年我国新能源乘用车销量将达到850万辆，狭义乘用车销量将达到2350万辆。预计全年新能源乘用车渗透率将达到36%。随着用户出行方式的多样化，网约车平台的增长潜力也受到限制。为了实现用户回流，网约车要么采用定价订单，要么采用优惠券。不过，这也加剧了网约车平台的亏损。
另一方面，网约车平台的增长模式无法在城市间复制。与高线城市凭借庞大的人口数量能够带动订单进一步增长相比，低线城市消费者对网约车的需求其实很低。尤其是在中国的很多县，两轮电动车更加普及。是当地用户日常出行常用的交通方式。因此，两轮电动车龙头厂商雅迪和艾玛选择以农村包围城市。
不同城市订单量的差异也决定了网约车平台很难利用规模经济实现盈利。而相对于电商平台在订单履行流程上的相对“简化”，网约车平台在订单履行流程中经常出现问题。虽然网约车平台是一个受到严格监管的行业，平台只能增加一定的费用来提高平台订单的合规性和安全性，但这种投入也加剧了网约车平台的损失。
司机的困境：收入很难增加
网约车行业的发展离不开资本多年来的支持。例如，今年7月完成了由洪泰基金投资的超10亿元A+轮融资，2021年10月又完成了由中信联合体领投的高达77亿元的A轮融资。据悉，这是近18年来国内网约车公司最大一笔融资。
此外，哈罗旅游此前还签订了金融合同。投资机构包括蚂蚁集团、阿里巴巴等知名互联网公司，金额约19亿元；控股股东广汽工业集团出资3.5亿元，旗下启楚行等子公司也进行融资，规模约10亿元。
但本质上，2021年到2022年这些网约车平台的资本投入，其实是滴滴APP当年下架留下的市场空白。但从后续情况来看，网约车平台能否获得进一步的资本投资仍充满不确定性。
从资本本身来看，2023年以来，受美联储加息、欧美银行业危机等一系列因素影响，资本市场普遍存在融资难、退出难、投资难、和收入困难。
数据显示，今年第一季度全球并购活动降至十多年来的最低水平。截至3月30日，全球并购交易量较去年同期下降58%。其中，高盛、花旗、摩根士丹利、美国银行、摩根大通分别下跌26%、25%、24%、20%和19%。如果资本投资者本身遇到困难，除了更加关注企业的盈利能力、未来的成长空间、投资逻辑的变化外，还要求之前投资的企业加快上市退出。例如，近期加速推出的蜜雪冰城、茶白刀、上海阿姨、霸王别姬等一批新茶品牌。
未来网约车行业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毕竟资本行业已经陪伴网约车行业很多年了。但无论是网约车平台还没有找到盈利之道，还是滴滴的市场份额已经从2022年的74%上升到今年一季度的76%，换句话说，其他网约车平台正在力推滴滴的市场份额。压力有限。
在此背景下，无论后续面临减持套现、上市还是退出的压力，网约车在保持骄人增长数据的同时，也面临着更大的现金流压力。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即使随后全国多地禁止固定价格，网约车仍会通过其他低价方式扩大订单量。在与网约车平台合作的过程中，司机实际上处于被动地位，这也决定了司机想要增加网约车平台的收入并不容易。
但即便如此，网约车平台也必须想方设法增加司机的收入。否则，一旦司机大量逃离网约车行业，网约车平台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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